第(1/3)页 时至七月。 一场哗然暴雨浇去初夏的闷热,还了一片清凉。 有“天下第一楼”之称的“香满楼”,如今成了赤王的产业,于口口相传间,这里俨然成了皇城一处名胜,每日宾客满座,好不热闹。 自从郑修受封赤王后,香满楼隐隐成了高官朝臣、公主皇子、达官贵人们的饭堂。并不是说他们真想吃赤王的饭。有人想着说不定能在这里碰见神龙见首不见尾传说中的郑王爷,有人想着花大价钱帮衬一会能让赤王留点心,有人图此处奢华有面,总之来此吃饭的贵人们,心思各异,各有所图。 得知此事后,郑修二话不说连忙收购了城内几家经营不善的酒楼,吉祥工房全员出动,略作装潢,一连在皇城中开了五间分店,总算解了“香满楼”的燃眉之急。 有些时候,钱赚起来真的烫手。 郑修看着账本上写满的大额钱款,心情不愉。郑修是过来人,哪里猜不透这些人的心思。不挑好的,只挑贵的,点了满满一桌菜与最贵的存酒后,留下一桌无人问津的菜肴,潇洒签单留下姓名,无非就是让赤王刮目相看。 书房中。 烛光幽幽。 郑二娘与郑修二人在房中独处,郑修正捧着账本快速翻阅。 桌边有一小撮橘色的毛,郑修眉毛一挑,捡起放鼻下闻闻,嘶,一股膻味,也不知哪里掉出来的。 他将毛毛丢到窗外,任大雨冲走。 郑修合上账本,“这些人格局都挺小的,我赤王是缺那点钱的人么?” 郑二娘笑着替郑修揉去紧皱的眉头:“可这一个月香满楼的营收,顶往常两年。”揉去赤王心头的烦闷,郑二娘轻轻地揉着郑修的两侧太阳穴,上三圈下三圈的。 “这不正巧了。”郑修闭上眼,两手交叉叠在身前,享受着郑二娘久违的抚弄,笑道:“以后呀,你也不必如此辛劳,咱们钱也挣够了,开张一个月,歇业一年。你呀,正好趁着歇业时,找城中媒婆,反客为主,找些城里的青年才俊,看有没有能瞧上眼的……” “别闹,认真点,二娘从未曾想过嫁人,就想当一辈子郑家的人。”郑二娘心中一气,忍不住狠狠掐着郑修颈脖子上的软肉死命地旋。旋了一会她感觉郑修痛得呲牙咧嘴,又心疼地贴近郑修脖子,在红肿的地方软绵绵地呼着热气。心道这家伙都当上王爷了,怎么有时候在自己面前还耍孩子脾气,乱说胡话。 “痒!” “可不,痒死你!”郑二娘吹得更欢。 打闹一会,郑修正神。 郑修无奈道:“我听说,贺厨子都发脾气了,唰唰几刀将他用了五六年的砧板剁碎了。” 郑修了解贺厨子的脾气,他对自己煮的菜视若老婆。他亲手下厨做的菜,能让客人将盘子舔得干干净净地贺厨子能笑得崩出屁儿来,但一旦有人浪费他的食物,那就是瞧不起他老婆。 能入门径者,大多有着自己的规矩与执着。 “那也没办法,我们总不能将剩下的菜翻热后送给别的客人。” 郑二娘更是无奈,在郑修忙着整顿“灾防局”的要事时,郑氏的产业全落在她瘦弱的肩头。从前还有郑修商量,如今郑修当了王爷,格局大了,生意上的小打小闹郑二娘心知不能让郑修头疼,只能默默地承受着,生意做大了也让人很是头疼。 “咦?”郑修稍一琢磨,顿时来了主意,心想你们要花钱是吧,敢在本王的地盘上对本王砸钱,哼哼,郑修眼珠子一转,便笑着对二娘道:“谁说不成?” “啊?”郑二娘傻眼了。她以为郑修说的是将剩菜重新摆盘售出。 这可是奸商行为。 万万不可。 “你就对贺厨子说,没人动的菜,全送到大理寺去,大理寺住着许多无家可归的可怜人,算是改善他们的膳食吧。” 郑二娘一听,恍然醒悟,笑吟吟道:“还是你心善。” “谬赞。”郑修摇头:“借他人之物康自己之慨,算不上心善。” 顿了顿,郑修又道:“既然他们想给我花钱,何必拦着他们。一次刮一波狠的。” 郑二娘闻言,神情微怔:“此话怎讲?” “搞几次拍卖会,价高者得。如今南方不是经历了一场旱涝么,几个月来当地佃户颗粒无收,甚至无家可归,甚是可怜,我们可将拍卖所筹的款额,悉数运到南方去赈灾。” 郑二娘眼睛一亮,连连点头,她从前就接触过郑修不少新奇的观念,“拍卖”一词她能理解。可很快郑二娘又犯愁了,滴滴咕咕:“可我们拍什么呢,只拍金银珠宝,终归落了俗套……” “拍一顿饭。”郑修早想好了,竖起一根指头,笑吟吟对郑二娘说道。 “……饭?” 第(1/3)页