88、第 88 章-《陈年烈苟》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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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“还记得我当时的话吗?”迟骋靠着桌沿,问他。

    陶淮南说:“你说过的我都记得。”

    “我说走了就不再回去了,也永远不原谅。”迟骋说。

    陶淮南睫毛颤着,垂着眼说:“我记得,你不用原……”

    “但是算了。”迟骋打断了他的话,沉声道,“就像哥说的,我跟你不可能永远不联系,我不能因为一件事儿,就把这么多年的兄弟关系给抹了。”

    迟骋搭着桌沿的拇指来回剐蹭着木质桌边,看着陶淮南说:“不管怎么说,你是我弟。”

    陶淮南自己的话说得乱七八糟,但迟骋的话他听懂了。

    刚才说话时一直忍着没让自己哭,怕说话说不好,这会儿却到底没能忍住,低着头眼泪砸在了地板上。

    “所以陶淮南,”迟骋那只手控得时间有点长了,这会儿发胀发热,他看了眼,继续说,“如果你想说的是这个,我接受你道歉,以后我该回家回家,你也不用躲着怕我烦,我说算了就是算了,过去了。”

    陶淮南还是在无声地掉眼泪,他点了点头,示意听懂了。

    “回去吧,早点睡。”迟骋说。

    陶淮南说“好”,又说“小哥晚安”。

    他摸着去找盲杖,刚才被他倚在了洗手间门旁边。到了差不多的位置怎么都摸不着,迟骋说:“往前两步。”

    陶淮南顺着他的话,拿到了盲杖。

    开门之前,迟骋又叫了声“陶淮南”。

    陶淮南回头,哑着声音应。

    “我刚才说的这些,前提得是你是我弟。”迟骋眼睛盯着他,强调着,“你是我弟我才原谅你。”

    陶淮南轻声说“嗯”。

    “你说希望我有好生活,有爱人。”迟骋笑了声,“我谢谢你。”

    晚归的医生们都回来了,走廊里开始变得嘈杂,隔着门能听见外面医生们的说话声。

    “既然你想好好跟我当兄弟,”迟骋的视线快把陶淮南钉在墙上了,他其实没变,尽管他此刻半挑着眉,也还是感觉得到他的凶,“那就别动不动对着我起反应。”

    陶淮南呼吸一窒,整个人被戳穿揭破,赤、裸地暴露在空气中。

    “别偷着亲我,别对着我硬,”迟骋说,“别像是你挺爱我。”

    迟骋又笑了声,听起来像嘲讽,也像自嘲:“没有这样的弟弟,我也当不了这样的哥。”

    陶淮南涨红了脸,紧攥着盲杖,很狼狈地站在原地。

    “这几天我就等着你能说出什么来,今天说出这些,行,挺好。”迟骋坐回床边,把手放在腿上,另一只手搓了搓这边的手腕。

    “你要是想当弟弟,就管住你自己。”迟骋收回视线,垂下眼,声音变回正常状态,淡淡道,“要是心里还想着别的,那我刚才说的就都不算数,我不可能原谅你。”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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