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(2/3)页 他不想,也不敢被人捅破了身份。 于是,马上谦卑了下来:“在少侠这样的真人面前,在下怎好故弄玄虚。那贵妃原也不是什么要紧的病症……许是求子心切,用了相冲的丹药,像是中了丹du……” 这倒是跟龙儿那边收到的消息差不多。想来这老小子没敢在这事上撒谎。 习武之人,多少是懂一些医理的。其实中du倒是好解决,要命的是这种丹du,解也是能解,因着它是一天一天,长年累月之下才深入骨髓的,所以,解起来也最是缓慢。便是解了,之后身体也较之常人羸弱。 杨过心里便明白:“看来公孙谷主这以后要飞黄腾达了。” 公孙止连连摆手,之前确实是那么想的。这个贵妃,十年二十年,只怕也都离不开自己的。只要用药这么一天两天的给吊着。 杨过却笑了一声:“你要是真要是靠着这个一位贵妃,想飞黄腾达,这也想的未免太简单了些。贵妃正值妙龄,又为官家诞下唯一的一条皇家血脉……这个时候,若是香消玉殒,官家必是痛彻心扉,百般不舍。可这人若是活着,一年两年,三年五年,病体沉疴的,便是一般的男人,也难对妻子情感如一,你能指望一个九五之尊,对这样一个贵妃始终荣宠?” 公孙止心里咯噔一下,这倒也真是。他从没有朝堂这根弦,想法也简单。如今被这么一提,好像还真是如此。 那边杨过的话却又格外的刺耳:“就拿阁下来说吧,尊夫人活着,便是当年也是美貌佳人,夫妻二人也曾柔情蜜意,可在阁下心里,至今记着的,还是那一个个貌美的婢女,为何?” 因为活人比不过死人! 公孙止心里认可这话,心道:大不了以后找个更大的靠山便是了。 他才这么一笑,杨过就笑:“想找靠山,借助外戚,可不是高明的主意。” 公孙止便是没有权谋这跟弦,也听出几分不一样的意思了。这少年似乎是带着几分提点的意思。 他便试探着问:“不知少侠有何指教?” 杨过这才给了一个孺子可教的眼神:“既然知道得宠的贵妃都求子不能,你就没想到点别的?” 公孙止一愣,而后眼里闪过一丝什么:“少侠是说那位官家?”女人不能有孕,若不是女人的问题,必是男人的问题。这位贾贵妃得宠不是假的,那是真真得宠的很。 他的心跳的很快:“这以后无子嗣……” “官家便是先帝的皇侄,还是嗣侄。”杨过又提了一句。 公孙止愕然的瞪大眼睛:“少侠是荣王的人。” 杨过轻笑一声:“看来公孙谷主对朝堂之事,当真是半点也不懂。我怎么会是荣王的人呢?告诉你也无妨,我姓杨。” 姓杨? “杨太后……”公孙止露出异样的容色来:“您是杨太后娘家的后辈……”那就难怪了。 他的耳朵也不是白长的,也听说了一些八卦事。知道自打史弥远死了,杨太后的话只要涉及到前朝,就不大好使了。杨家虽是尊荣无双,但权力却也远不如从前了。 杨过轻笑,没有否认公孙止的猜测。其实,他也正是希望对方往哪个方向猜的。见他果然顺着这个思路往下想了,便道:“你替我办事,杨家和太后自然是你的后盾。虽然面上不显,甚至不跟你往来交际,但这将来若是太后成事,你自然是首功一件。便是太后娘娘不能成事,你也有后路可退。” 公孙止便明白了几分:“杨公子是想叫我暗中投荣王?” “不是荣王!”杨过低声道:“荣王跟官家兄弟情分极深,幼年又是受苦苦难的,这样的情分可不是轻易能撼动的。但别人就不一样了!若是别的人知道官家的身体状况……” 谁不动心呢 公孙止倒吸一口冷气:杨太后这是要挑拨亲骨肉争斗,她从中间获利呀。 这么想下去,那这官家不育,贵妃中了丹du,究竟跟杨太后有没有关系,这真都是说不清楚的事。况且,这样的人家,人家的子侄竟然还习武,武功还不弱。自己这条小命,当真就在人家攥着呢。 可正像是这位杨公子所言,便是太后不能成事,于自己也没多大的损失呀。反正不是太后赢,便是荣王赢,不管谁输谁赢,都少不了自己的荣华富贵。 自家祖上本就是唐时高官,只是为了避祸才隐居。往常接触的也多是江湖人物,觉得有一身高深的武功便能无敌于天下。觉得守住家业不缺银钱便是好日子。可真过上了官宦人家的日子,才知道以前的想法是多愚蠢。 他也想恢复祖上的荣光,位极人臣。 这么一想,便马上道:“请公子明示!” 杨过便招了他过来,低声数语,然后问说:“可明白了?” 公孙止不停的点头:“明白!明白!真明白了。” 杨过挥笔在纸上写下一个方子递给公孙止,这种方子懂医药的都能看的明白。公孙止越是看越是觉得高明,这等配伍,怎么想到的。他点着其中一味药材,正想请教一二,结果一抬头,却早已经不见那位杨公子的身影了。 他是怎么走的?几时走的,他一点也不知道。 对这样的人,他心里是惧怕的。这是裘千尺跟他心里种下的阴影! 好半天心才平稳下来,坐过去马上将这方子重新誊抄了一份,然后取下灯罩,将原件放在灯烛上引燃,直接化为灰烬为止,这才彻底的放松下来。 这一夜,他没回卧房,书房的灯也亮了一夜。 第二天,天蒙蒙亮,他便开门一脸激动的朝出走,便走还边喊:“想出来想出来了,有这方子,娘娘之危必解……” 只说眼前的危局能解开,却没说治愈。 看着外面彻底乱了,杨过才从书房里趁机出去了。一晚上都躲在房梁上的暗影里,当真是遭罪的很。 龙儿一早起来就等着了,直到早饭都上桌了,杨过才回来了。 她急忙问:“不顺利?”竟然去了一夜。 “顺利!”杨过蹦到龙儿跟前:“那就是个又蠢又怂的货……” 说着话,完颜康就陪着四爷上了饭桌,他说儿子:“小点声,多大点事,瞧你那轻狂样儿。” 兜头一盆冷水,杨过闷闷的应了一声,坐在饭桌上每个人都安心吃自己的,连问的人都没有。杨过觉得昨晚自己表现的还算是不错,无奈无人捧场。于是挨着恒儿,一会子一戳他,一会子捅一下他,恒儿配合的问两声,杨过恨不能放下筷子,将昨晚的情景演绎上一遍,“我一想,叫咱们自己去找荣王府的人露消息,到底是落了下乘……当时就灵机一动……” 这点小把戏,完颜康听的都脸红:“行了行了!也就是你碰上的是公孙止,换个朝廷老油子,你早露馅了。想那杨太后能联合权臣说换了太子便能换太子,手段何等了得,真当是跟你们过家家似的。”他真觉得这个儿子呀,好像还是有些像他祖父的。没那么蠢的过分吧,但也没精明到哪里去。许是在外面浪着,还能混的开。当然了,要是太平盛世里当一个不迷恋朝堂留恋权势的王爷,好像也还行。这么一想,心里才略微好受一些。 杨过被亲爹怼了,抓着筷子跟桌上的菜有仇似的。闷闷的问说:“今儿打算去哪玩呀?” 还玩个p! 当然是大事要紧了。 四爷心道:那事哪里算是大事!本就不是为了见荣王府的人的。那荣王府摆出来当个幌子就行了。 龙儿和恒儿之前的谋算都不算是错的,因为他们也不知道荣王府未来的情形。 可事实上,若是荣王府有别的子嗣也还罢了,成年的子嗣或是即将成年的子嗣,这也好呀。可偏就南宋皇室就是这么悲催,迄今荣王府上只有一个儿子,年岁也还小,这也还是荣王的小妾生的。据说,荣王妃是个厉害人物,当年那小妾怀孕之时,这荣王妃给灌了打胎药。偏胎儿没打下来,生下来是个男孩,可却体弱,如今已四五岁的年纪了,尚且不会走路不会说话。 其实四爷如今也不是很确定的,究竟如今这位荣王的儿子是不是历史上智力有点低的宋度宗赵禥,他也不好说。要说是吧,出生的时间线有点问题。可若说不是吧,光从听来的消息,便不难判断出,这孩子跟那宋度宗高度的相似。一样是小妾生的,一样是生下来就有点弱智。 至于说叫人透消息给荣王府,那除了荣王以外,荣王府还有谁?不外是荣王妃而已。 叫自己跟那样一个女人打交道? 还为了这样的阴司之事?那还不如泛舟湖上,清闲两日呢。 消息透过去,不外是叫人生出一些不一样的野心罢了,搅乱一池水就行。 其实,便是什么也不做,南宋也已经是岌岌可危了。这叫他不由的想起历史上大清,到了后来,可不是皇宫三代无婴啼吗? 第(2/3)页