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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“成，那你咬吧，放着给你咬，咬完了就起来。”

    谭漓又哼唧了一会，才终于松嘴，紧接着又抬起手把臣乾糊在他脸上的那两只手摁在那里，不让他抽出来。“你这又是作甚？”

    谭漓不说话，就维持着这姿势躺着，一副打算就这么躺到天荒地老的样子。

    “耍无赖。”臣乾挪不开，分并着手指逗着他玩。玩了几下便觉没意思，又抬头看着天上的星星。那原本繁多到要占满天际的孔明灯早已经渐渐飘没影了，只有那一星空的光点仍在闪耀着，光芒微小，却凑在一起组成了浩瀚的星空。

    臣乾也是很少有闲情逸致晚上出来看星星，他自己的那个现代的世界里，可是有的是各种环境污染，乡村倒还好些，城市里头，别说是星星了，能看到月亮都得是赶上个大好天气才行，平时那夜空里的星星都被各种污染物堵挡在大气层外，只有一片雾状的灰蒙。

    “你看，星星多好看啊。”臣乾给他眼前留出一道指缝的空隙来，仰头凝视着天空，“睁眼看看，干躺着多没意思啊。”

    谭漓微微眨了眨眼，长长的睫毛轻扫着手心，搔的捎带几分痒意。他却没把视线投到天上，而是看着臣乾毫无意识抬头时候，露出的一大片细腻白皙的脖颈。

    “哎。”臣乾低下头来，神色有些高兴地问他“看到没有。好不好看？”

    “好看。”谭漓仍盯着那雪白的脖子，不知道想到了什么，慢慢地脸都有点烧起来。

    “恩，要在我从前住的地方，想看着这么一片星星可没那么容易。”

    “你从前住在哪里？”

    “我住在……”刚想说住在城市里，臣乾又忽然意识到自己的人设，接着很自然地改口道，“我一直是生活在上界的，只是那里……很少有机会能看星星啊，这里风景其实比上头要好看多了。”

    “那你为什么不愿意留下来？”

    “因为我属于上界。”臣乾道，“不管这里有多好，上界终究是我的故乡，我到底也是要回去的。”

    “那里……”有我的牵挂。

    他没说后边的，只是把手又并拢起来，又凝神看起了星星，仿佛怎么也看不够一般。

    “给我讲讲上界吧。”谭漓的声音隔着手掌传到耳中，温热的呼吸喷洒在手心上，那张嘴一开一合着，双唇也在蹭动着他的掌心。

    “好啊。”臣乾看着那星空，略微组织了下语言道，“上界嘛，跟这里完全不一样。”

    “那儿基本用不到法术，大家都是用一种叫做科技的东西来方便生活。”

    “上界人人都可以创造世界，我们统称为开坑，唔，建造完善世界的过程就叫做填坑。”

    “那里不太讲究武力为尊，恩，大家都挺珍爱生命的。”

    “我们那儿好吃的倒有很多，像是佛跳墙啊，慕斯蛋糕啊，铁板牛柳什么的。”

    “还有啊，我们那有一种叫做电影的东西……”

    “怎么不说了？”谭漓认真听他说着，见他忽然顿在那里，掰开忽然没了力气直接软塌塌搭在他脸上的那两只手看向他。

    臣乾的脸上有一瞬间的失落，但很快又恢复了笑吟吟的样子“没什么。”

    “你不高兴？”

    “没有。”臣乾道，“真要说是什么原因的话……大抵是……”他看着远处的星空，声音缥缈在吹来的晚风里。

    “有点想家了吧。”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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