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(2/3)页 弄无悯解颐尤甚,朗声应道:“雀儿同放怀兄,佳偶天成,无悯这红喜神,未敢居功。” 顾放怀已是急怒攻心,瞧瞧赫连雀尾,颤声缓道:“得成好事,竟是兄......竟是汝棋中一着?” 弄无悯稍一颔首:“吾心早知,老宫主逃宫日久,必兴风浪。寂寂千载,即便有所忌惮,亦不当无声就戮;思前想后,恐其早有安置。放眼四海,现其声名狼藉,若说信而不疑者,唯顾家长辈。“ “尔早提及,弄伯伯应有留书,详记因果,托付吾同雀儿代为留意,以求实情,代父行道。”顾放怀不待弄无悯言罢,已是放声。 “托辞如此。”弄无悯淡笑,轻声应道。 “兄长大德,无以为报。雀儿本想,助兄长一臂,巧获密信,即便真如兄长所言,实情得晓,兄长孤身雪恨,性命堪虞;雀儿目浅,竟还欲托吾祖父,倾尽不姜山之力,相助成事......“一语未尽,赫连雀尾已是悲泣不迭。 “恐尔并非报德,亦欲籍此扬不姜山威,固汝地位。”弄无悯美目不抬,接道:“嫁入养默宫前,雀儿不是尚存醋意,自感放怀兄对那瑶象山山主侍婢天坠儿念念不忘么?“ “含血喷人!”赫连雀尾两腮血红,厉声喝止。 顾放怀正待好言抚慰,却闻顾冶缓道:“即便孽障算得弄兄留书,即便推知密信存于吾养默宫,又如何得知此书当于其身故之时得现?” “知父莫若子。无悯总归做了千年弄氏骨血。“弄无悯徐徐浅舔燥吻,面上悲喜参半,终归无色,长叹口气,轻声接道:”孔雀爱羽;老宫主珍名贵声,自是不欲亲见知日宫败于其手。然,若听吾自流、随吾自生,着实心有不甘,千虑之下,唯以遗书昭告天下。“ “既是如此,何以安置眼目在此?“顾冶攒眉,瞧亦不瞧赫连雀尾,沉声诘道。 弄无悯右掌微抬至胸前,四指曲收,虚空掌心,笑道:“即便算计如此,总得保得万不失一才好。” “想是弄兄早有所料,这方施咒信上——孽障毁信灭迹之时,正是真相大白天下之期!“ “今时今日,顾伯父尚存妄想?”弄无悯冷哼一声,徐徐起身,正面虎尊,接道:”千岁之前,老宫主为吾驱逐,流亡四海,无根**,若非其顾念养默宫上下安危,岂不早来投奔?“ 顾冶闻声,以解其意。 “孽障!孽障!” 一旁敲风久不作声,现下见夫君身子轻颤,急火攻心,不由哀叹连连,泪目稍抬,定定瞧着弄无悯,柔声唤道:“悯儿......悯儿......” 弄无悯似有不忍,垂了眉眼,顾盼左右,唇角常抿未收,半晌不应。 “悯儿,何以如此?可是为妖修所惑?可是那日同来拜贺之无忧?” “关她何事?”弄无悯眉尾一飞,话中薄怒。 “秋裁......汝娘亲现在何处?”敲风颤声,立时收了眼风。 弄无悯唇角一抬,下颌微收,反是直愣愣瞧着敲风,不动不言。 敲风终是不耐,涕泪泗流,悲声呜咽:“生养之恩,以怨报之?”言罢,双膝一软,瘫倒在地。 顾冶两掌抬举尊盖,不得抽身,见状五内滚灼,口唇渗血,尚柔声询道:“可好?可好?” 敲风抽泣不迭,半晌,闻顾冶轻道:“其自称帝孙,弄兄密信有言‘祸起金乌’,尔仍不解其意?” 敲风怔楞,抬眉喃喃:“莫非......莫非......” 弄无悯轻笑,随即朗声:“老宫主携金乌丹返宫之际,娘亲正是六甲之身。金乌入体,借腹产子。” 此言一落,尊内被困四人皆是大骇,顾冶陡地狂笑,气息出入不顺,连咳数声,方道:“自封帝孙,原不过魔胎,妖邪之流,反称大道,真真贻笑大方!” 弄无悯立时抬声:”落靴赤轮,挂剑银钩,三界誉满,六道俱恭。即便无悯生为天魔,闻则玉箫金琯,食则海错珍馐,入则瑶轩绮构,出则玉珂轻裘,何憾之有?“稍顿,弄无悯斜了眼目,笑意弥深,”倒是尔等,任人鱼肉,尚自尊正道无畏无敌?“ 敲风抚心,埋首胸前,径自喃喃:“秋裁......悯儿当知,秋裁待汝,亲而无间。” “故无悯仍尊其娘亲。” 第(2/3)页