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30章第30章-《世子夫人带球跑了》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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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当然,再恐怖也抵不上世子爷此刻冷冽肃杀的脸。徐答缩缩脖子,快步赶上。

    澜沧院内今夜比往日冷清了许多,顾霖将下人都遣散,自己则只跟灵月待在正屋小憩。屋内烧着地龙,她正百无聊赖地拿着话本翻看,就看到男人怒气冲冲地进来。

    她黛眉微蹙,似乎没料到陆熠会回来,放下手中的书,起身去迎:“世子不是去赴宴了,怎么回来得这样早?”

    说着,她刻意不去看对方脸上的寒霜,垂头上前,长长的羽睫下落,遮住了眼底的抗拒。

    男人肩上的玄黑色翎羽大氅被解下,顾霖转身交给候在旁边的灵月,挤出一个笑容:“世子可需要解酒汤?小厨房的下人都被我遣散休息了,不若让灵月去准备?”

    陆熠冷冷瞥了她一眼,觉得那张芙蓉面上的笑意尤其假,冷嗤了声径直走到软榻上坐下。

    顾霖不明所以,隐隐觉得今夜林宛应当是失手了,不过按林宛的段位,哪里是陆熠的对手,如果成功才是诡异了。

    她摁下心头的不对劲,也跟着走过去,又笑:“那世子可需要沐浴更衣,天色还早,世子如果去书房……唔……”

    陆熠心里憋着气,见到小姑娘温声细气,没事人似的在耳边“嘘寒问暖”,心里头的那股怒火又冒了出来,索性大掌一扬,揽住对方的腰肢就摁在了怀里。

    他凝神看了顾霖一会儿,讽刺道:“你猜猜,今晚本世子遇见了谁?”

    “谁?”顾霖无辜地回望过去,“今夜宴席我并未在场,一整日都呆在澜沧院中,哪里会知道世子遇见了谁。”

    犟着嘴不承认是吧?

    陆熠笑得更冷,看得人胆寒:“顾霖,你最好现在坦白,我还能从轻发落,要是被我查出来,可不就是受罚这么简单了!”

    顾霖本就疑心林宛这人靠不住,将男人刚才的反应来来回回揣摩一遍,断定十有八九这事被陆熠察觉出来了。

    可察觉出多少呢?

    是只查到她与林宛的交易,还是连沈安也已经暴露?

    顾霖心口突然乱跳,知道不能先乱了阵脚,免得被对方看出破绽害了沈安,遂缓了缓神,强自镇定:“世子让我坦白什么?”

    陆熠倒没料到这看着柔弱顺从地小姑娘胆子这么大,凤眸凉嗖嗖地在她忐忑害怕的面颊上扫过一圈,将宽袖中的书信“啪”地摔在了桌案上:“这是你写的吧?”

    信封泛黄,带着些浅浅的榴花纹路,正是那日她托沈安转交给林宛的那封。

    顾霖心口“咚”的一声,仿佛被人重重锤了一下,这林宛勾搭男人就勾搭,没事揣着这封信到处走做什么!

    难不成生怕别人不知晓,上赶着给人递把柄?

    陆熠那双深邃的眸子一瞬不移地盯着她,好像要把人生吞活剥了。顾霖觉得他一定看到了自己脸上变化多彩的表情,只好硬着头皮承认:“是我写的。”

    态度诚恳,带着浓浓的悔意。

    陆熠不搭理她,将她纤瘦的身子推出怀抱,自己则往后一躺,靠在软垫上,压迫气势极浓:“说说,为什么。”

    顾霖孤零零站在榻前的空地上,双手攥着身侧的衣裙布料,嗫嚅道:“林宛说,她心悦世子。”

    “她心悦我,你就帮着她算计,助她成为世子夫人?”陆熠敛起笑,嗓音更加寒气森森,“顾霖,你真是大度啊!”

    小姑娘低垂着头,没吭声,长长的睫毛像羽毛般遮落,在她柔嫩泛粉的眼窝处投下一片阴影。

    心里却暗自庆幸,林宛果然靠谱,没把沈安也供出来。

    陆熠心中更加气闷,只觉得心口翻涌,又无处发泄。

    看看她这副无辜又柔弱的样子,要不是这封信作证,他甚至都觉得是自己冤枉了她!

    不错,真不错。

    他白日里刚赠了好不容易才修复好的紫润灵镯给顾霖,她倒好,转眼就把他推给别的女人!

    “说话!”陆熠长指点在泛黄的信封上,缓慢地叩出声响,像是暴风雨前的宁静。

    哪知道小姑娘却突然“扑通”一声跪在地上,双肩细弱,我见犹怜。

    陆熠一怔,伸手去拉她:“谁准你跪?起来。”

    顾霖躲开他的手,身子往后挪了挪,从衣袖中又掏出了一张纸,一样的榴花纹路,一样的清秀字迹,只是上面最显眼处,写着大大的三个字──和离书。

    这和离书她早就写好了,只是一直没机会拿出来,本来想等到陆熠相看好新夫人,自己再趁热打铁交过去,她盘算得很好,那时候陆熠肯定跟新夫人蜜里调油,只会见她碍眼,这封和离书一递,十有八九能成。

    可现在“安规”已送,母亲的燃眉之急已解,她心里的一块巨石已经落下,就有些迫不及待想离开了。

    林宛这事一出,也正好是个契机,只要陆熠愿意,她立马可以收拾东西走人。

    不,不用收拾东西,她连嫁妆都不想要,立马自己走出定国公府大门!

    陆熠的脸顷刻沉冷,望一眼那张和离书,双眸眯起,气笑了:“怎么,迫不及待地撮合林宛,为的就是早点与我和离是吗?谁在外头等着你,沈安?”

    这个名字对于顾霖来说简直是禁区,她脑袋猛地抬起,坚定摇头:“不关他的事!”

    “你这么紧张做什么?”陆熠面上冷冷地笑着,心里头好比被钝刀捅了一下,汨汨流着血。

    他最后看了眼那张被小姑娘举着的和离书,慢慢接过,而后“哗啦”几声,泛黄的纸张瞬间被撕得粉碎,洒落在二人脚边。

    男人敲金裂玉般的声音响起:“顾霖,你一介罪臣之女,有资格跟我谈和离吗?”

    顿了顿,他凝视着小姑娘柔弱中带着倔强的双眸,强忍着心头的怒火,将它慢慢摁下去:“今日这和离书就当没发生过,以后你只要乖乖……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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